深秋夜与文梓的趣味较量,你们也跟蚊子叫过劲儿吗

昨天夜里我几乎没合眼,耳边总绕着蚊子的声响,那“恩恩恩恩”的调子像根细丝线,缠得人连个浅眠都捞不着。眼瞅着日历翻到了10月4日,按往年的惯例,这时候的蚊子早该躲起来准备越冬了,哪还敢大半夜出来扰人清梦?可今年的深秋偏不按常理来,倒像是把夏天牢牢拽在身边不肯撒手。白天最高温,天天停在二十七八度,风一吹都带着股燥热劲儿,走两步就觉得后背发黏。夜里最低温也没下过15度,盖薄被嫌闷,不盖又怕着凉,辗转反侧总找不到舒服的姿势。打开天气预报一看,说今年这时候的平均气温,比往年足足高了6度还多,也难怪身上总黏糊糊的,深秋该有的凉意身上一点都感觉不到。

往年这个时候,我早就套上长袖,早晚出门还得加件薄外套,手揣在兜里都嫌风往袖子里钻。可现在出门转一圈,街上好多人还穿着短袖,连领口都敞着,和盛夏时节没区别。也正因这秋夜不凉,蚊子反倒比夏天还活跃。躺在床上,总觉得有千百只蚊子在面前打转,它们不管不顾地在床头、耳边飞,翅膀扇动的风拂过脸颊,带着点细碎的痒意。稍不留神,就会在胳膊上、脸颊边叮上一口,那痒劲儿来得又急又猛,瞬间就能把人从迷糊中惊醒,伸手一摸,准是个鼓鼓的小红包。

既然睡不着,我索性侧耳听起了蚊子的声音。原以为蚊子飞起来都是一个调调,仔细听才发现真是不一样。不管是个头大的老蚊子,还是细瘦的小蚊子,飞时都带着“恩恩恩恩”的声响,不是零散的单音,而是把“恩”拉长了、连起来,“恩恩恩恩”地绕着耳朵转,像有人在耳边轻轻吹着细毛。可这“恩”声里藏着高低起伏:有的尖细些,像弹在琴键上的哆,脆生生地飘过来,听得人耳朵发麻。有的沉一点,是落在咪上的调子,嗡嗡得更实在,仿佛能感觉到翅膀在空气里震动。偶尔有只蚊子贴着耳朵飞,声音突然拔高,竟带出点骚的亮劲儿,像突然被人掐了嗓子;还有些飞得远的,声音轻轻的,是拉的柔缓,像远处飘来的细笛。甚至能撞见西的尖细,像根细针轻轻扎一下耳朵,连高音都的清透都能捕捉到。明明都是“恩”,却把七个音符轮着唱了个遍。凑在一起时,活像个五音不全的人抱着话筒瞎哼哼,跑调跑得没边儿,一会儿高得破音,一会儿低得像嘟囔,我听着听着,忍不住笑出了声。活了这么大,还是头回发现蚊子的“飞行曲”竟这么有意思。

说起来也怪,我在这间按摩室住了几年,以前蚊子从来不光顾我。同事们总凑过来羡慕又“嫉妒”地说:“你身上是不是有啥蚊子怕的味儿?”夏天最热的时候,别人胳膊上、腿上满是红包,抓得红一道白一道,我身上却总能干干净净,蚊子像绕着障碍物似的躲着我走。可昨天夜里,蚊子像是突然换了副心肠,集体盯上了我,好像把我当成了“移动快餐”,嗡嗡地围着我转,想来是深秋快到了,它们要抓紧最后的时间“疯狂”一把,能多吸一口是一口。

我也不甘示弱,和蚊子较上了劲。这些小家伙看着机灵,实则笨笨的居多:有的在我手臂周围飞,飞得慢不说,还总在一个地方打转,我随手一扬,“啪”的一声,掌心就多了个小小的黑影,蹭掉残骸,还能看见一点暗红的血印。有的更傻,居然停在我手背上叮,我手指轻轻一捏,就把它捏成了肉泥。可也有些蚊子精得很,像是长了“千里眼”,我手刚抬起来,它们就“嗡”地一下飞走了,等我手放下,又绕着我脸飞,像在挑衅。

最有意思的是拍脸那几回。感觉到蚊子在脸颊边“恩恩恩恩”叫,我屏住呼吸,慢慢抬起手,瞄准方向猛地拍下去,“啪!”一声脆响,脸瞬间麻了,疼得我“嘶”地抽了口气。把手拿开一看,啥也没有,蚊子早没影了。我对着空气愣了愣,忍不住傻笑起来:干嘛对自己下手这么狠?这巴掌打得,比被蚊子咬还疼。脸麻酥酥的,好一会儿才缓过来。心里还忍不住嘀咕:那只蚊子会不会躲在旁边偷笑?说不定还跟同伴说:“你看他多傻,自己打自己!”又或者,它们在心里盼着:再用点劲!把自己打晕了,我们就能可劲叮,吃个饱!当然了,我也知道,蚊子哪有这么多心思,不过是自己跟自己较劲,越想越觉得好笑。

就这么和蚊子斗智斗勇了大半宿,我手里打死的蚊子没有几十也有十几只,掌心沾着蚊子的残骸,擦了又有,在擦了又沾。可胳膊上、脸颊旁、脖颈处,还是留下了十几个红包,有的还肿起小疙瘩,痒得人坐立难安。痒得厉害时,忍不住用手抓两把,抓出印子才觉得缓解些,可过会儿又痒起来,反复折腾得我没脾气。

以前听人说,偶尔被蚊子咬,是有人在偷偷想你;看着胳膊上星星点点的红包,我忽然脑洞大开:这该不是有人想给我发红包,特意派蚊子来“提醒”我吧?说不定等我点开微信,就有个红包弹出来,还附带着消息:“那些蚊子是我派去的,红包印记是我怕你忘了我!”这么一想,倒觉得有趣,忍不住摸过手机翻微信,可除了几条广告推送,啥也没有。自己对着空屏幕笑了笑,这念头也太傻了,哪有人会用蚊子当“信使”呢?

正想着,耳边传来一阵低沉的“恩嗯嗯嗯”声,比之前听到的都沉,凭声音就知道,这蚊子个头肯定不小,说不定肚子里已经吸饱了血,飞得都慢了。我屏住呼吸,盯着声音在俄前传来,我慢慢抬起手,等它飞近,猛地一巴掌拍下去。“哎呀!”蚊子是打死了,可手一摸,额头上、掌心里全是黏糊糊的东西,还带着股又腥又臭的味儿,沾在皮肤上凉丝丝的,别提多膈应了。没法子,我只能爬起来,摸到洗手间,拧开冷水龙头,用凉水把额头和手反复洗了好几遍,指尖搓得发红,才把那股腥臭味冲掉。又从抽屉里翻出花露水,在被咬的红包上、额头的印子上都涂了些,清凉的味道漫开来,才算压下了那股恶心劲儿,安心躺回床上。

躺在床上,我又忍不住胡思乱想:这蚊子吃这么饱,吸的是我的血,还是白天藏在屋里,吸了别人的血?要是吸了我的血,被我打死也算罪有应得,就当是报复它咬我的疼痒;可要是吸了别人的血,手上残留的血腥味,想想都觉得浑身不自在,连带着被子都好像沾了味儿。就这么翻来覆去地琢磨,困意终于涌了上来,迷迷糊糊睡过去时,天已经蒙蒙亮了,窗外传来了早起人的说话声、小汽车发动的嗡嗡声。

天亮后,蚊子也都藏了起来,有的躲在墙角的缝隙里,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。有的钻到床底下,贴着地面一动不动。还有的停在窗帘上,和深颜色的布料混在一起。我揉着惺忪的睡眼,忽然又冒出个傻念头:昨天夜里打死那么多蚊子,它们会不会记仇?要是接下来气温还这么高,它们会不会叫上更多同伴,再出来“报复”我?到时候会不会有更狡猾的家伙,专挑我不注意的时候叮我?想着想着,眼皮又沉了下去,伴着窗外的晨光,又睡了个回笼觉,连梦里都好像飘着蚊子“恩恩恩恩”的声音,还在和我斗呢。

发表于:2025-10-04 22:58
29个回复
您还没有登录,登录后才可回复。 登录 注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