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女儿一个电话,帮失明20多年的他,摸到了海的暖》

晚风书月
让风携着思绪,在月光下肆意飘荡,于无声处感受生活的温柔。

今天我们聊聊这户人家——上虞老巷里开推拿店的阿华一家。推拿床旁的窗台上,总摆着枚洗净的贝壳,客人问起,阿华会笑着用指尖摩挲壳上的纹路:“这是海的样子,摸得出来的。”



这枚贝壳背后,藏着个关于遗憾与圆满的故事。阿华16岁那年因视神经萎缩失明,往后二十多年,世界在他眼前成了模糊的影子,唯独“海”是心底没说出口的念——他从没见过那片被人说“蓝得发亮、宽得没边”的水。这念头像根细针,藏了二十多年,直到今年春天那顿晚饭才露了头。



那天电视里播着海景片,浪涛声漫出来时,阿华夹菜的手顿了顿,轻声叹:“这海,到底长啥样呢?”坐在对面的女儿小丁抬眼,看见父亲嘴角那抹落寞,心里猛地揪了一下。她想起前阵子刷到的新闻:道墟派出所曾联合海事处带孩子看海,“或许能试试?”第二天放学,她攥着手机在派出所门口站了十分钟,才鼓起勇气拨通电话:“警察叔叔,我爸爸是盲人,他从没见过海……”



接电话的民警没犹豫,转头就告诉了教导员方永辉。方永辉当天就去了阿华的推拿店,推开门时,阿华正低头给客人按肩,指尖在穴位上稳准游走,店里飘着淡淡的药香。“阿华师傅,我们联系了海事处,带你去海上看看。”方永辉话音刚落,阿华的手停在半空,喉结动了动:“真……不麻烦吗?”方永辉拍他肩膀:“啥麻烦,能让你摸着海,是好事。”



5月25日那天,天透亮得很。方永辉开车来接时,小丁特意给父亲换了件蓝衬衫:“海是蓝的,穿这个衬。”到了海事码头,阿华攥着妻子的手,脚步又急又轻——脚刚踏上工作船,他先把掌心贴在船舷上,冰凉的金属沾着海风的潮气,他忽然笑了:“这就是要去海边了?”



船开起来时,浪轻轻晃着船身,像小时候母亲摇的竹椅。小丁凑到他耳边:“爸爸,海风来了,咸咸的!”阿华仰起头,让风拂过脸颊,又伸出手,好像想接住风里的声音:浪拍船帮的“哗哗”声,海鸥掠过时的“啾啾”声,还有海事员小王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:“阿华师傅,您往左摸摸,这风是从杭州湾跨海大桥那边来的,桥墩像巨人站在水里;右边那片白花花的,是浪花打在滩涂上,软得很……”



他跟着小王说的方向转头,手指在空中轻轻划着,像是在描摹那些看不见的轮廓。“原来宽是这种感觉啊。”他忽然轻声说,声音里带着点颤,“比我摸过的所有墙都宽,比店里的屋顶还高。”妻子在旁边悄悄抹眼泪,小丁却笑了——她看见父亲的嘴角,一直扬着,连眼角的纹路里都盛着光。



回程时,阿华攥着枚从海边捡的贝壳,壳上的纹路硌着掌心,清晰得很。他跟方永辉说:“以前总怕出门麻烦人,今天才知道,原来好多地方能去。以后要常跟孩子们出来,用耳朵听,用手摸,也算‘看’了世界。”方永辉摆摆手:“该的,这世界的好,本就该让每个人都摸着。”



如今那枚贝壳还摆在窗台上,阿华推拿累了,就会拿起摸一摸。他总跟客人说:“海哪是只有蓝啊?是女儿打电话时攥紧的拳头,是民警师傅开车来接的声响,是海事员小王讲风景时的耐心——这些凑在一起,才是海的模样,暖乎乎的,宽宽的。”



其实哪是海暖呢?是这家人心里的疼惜,是陌生人递来的热忱,让“看不见”的遗憾,成了“摸得着”的圆满。就像小丁说的:“我爸没见过海,可那天他笑的样子,比谁都清楚海有多好。”这世上的善意大抵就是这样——你缺双看世界的眼,我就做你的眼;你怕路难走,我就陪你走,直到让你知道:再小的心愿,都值得被认真对待。

发表于:2025-08-05 11:3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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