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小说,盲谷知光,上叙

正文开始,第一章 暗夜里的啼哭



1998年的夏天,暴雨像被捅破的天幕,连绵不绝地倾泻在西南山区。在青石村的一间泥坯房里,王秀兰正承受着撕心裂肺的剧痛。接生婆李婶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,她紧紧攥着王秀兰的手,大声鼓励道:“秀兰,再加把劲,孩子快出来了!”



随着一声微弱的啼哭,婴儿终于降临人间。李婶熟练地擦拭着婴儿,可当她看清孩子的眼睛时,脸色瞬间变得煞白。她张了张嘴,却不知如何开口。王秀兰虚弱地问道:“孩子……孩子还好吗?”李婶叹了口气,颤声道:“是个女娃,可眼睛...”话音未落,一道惊雷炸响,照亮了婴儿紧闭的双眼——那本该是清澈的眸子里,蒙着层灰白的翳。



陈大山蹲在门槛上,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。听到屋内的动静,他猛地站起身,冲进屋里。看到妻子苍白的脸和襁褓中失明的女儿,这个七尺高的汉子红了眼眶。“叫阿荞吧。”他攥着妻子的手,粗粝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,“荞麦好养活,咱们的娃也一定能挺过去。”



屋外,山洪裹挟着泥沙咆哮而下,冲垮了半面院墙,也冲走了这个家庭最后一丝希望。陈大山望着被冲毁的院子,咬了咬牙,转身走进了雨幕——他要去邻村借些粮食,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。



二十公里外的李家沟,李国强夫妇抱着先天失明的儿子李墨,在县医院走廊里枯坐。消毒水的气味刺鼻,四周的脚步声和谈话声像针一样扎在他们心里。医生的话像冰锥刺心:“视网膜发育不全,治不好的。”回家路上,妻子赵桂芳突然发疯似的冲向悬崖,被李国强死死拽住。两人瘫坐在地,抱头痛哭,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,分不清彼此。



与此同时,张家湾的张凤英在产房大出血,拼着最后一口气生下女儿张雪后撒手人寰。张建国抱着襁褓中的孩子,望着空荡荡的家,在墙上狠狠捶了一拳。他看着女儿紧闭的双眼,心中满是绝望:“孩子,你以后可怎么办啊?”



三个命运相似的家庭,在这多灾多难的1998年,迎来了盲童的降生。他们不知道,这些孩子的命运,将在未来交织在一起,书写出一段波澜壮阔的故事。



第二章 山路上的微光



十年时光匆匆而过,阿荞早已习惯了黑暗中的生活。她能用竹竿探路,准确地避开路上的石块和坑洼;能通过脚步声和呼吸声,分辨出村里每一个人的身份。然而,当听说县残联要在镇里开办特殊教育学校时,她的心中还是泛起了涟漪。



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,阿荞背着母亲缝制的布包,握着盲杖,踏上了通往学校的山路。父亲陈大山默默地跟在她身后,眼神中满是担忧。“阿荞,要是在学校受欺负,就告诉爹,爹去给你撑腰。”阿荞笑着摇头:“爹,我都十岁了,能照顾好自己。”



在学校里,阿荞摸着崭新的盲文课本,指尖传来的凸起字符让她心跳加速。这是她第一次接触到真正的知识,每一个字符都像是打开新世界的钥匙。在这里,她遇见了李墨和张雪。



李墨总爱倚着操场边的老槐树,用竹笛吹奏《彩云追月》。悠扬的笛声在校园里回荡,阿荞循着声音找去,却在拐角处听见张雪的声音:“李墨哥,你吹得真好听。”阿荞悄悄退开,摸着口袋里自己编的草蚂蚱,那是准备送给李墨的。从那天起,她开始刻意避开两人,却总在夜深人静时,听见张雪床上传来压抑的抽泣。



教室里,张雪的数学成绩总是第一。她能心算出最复杂的盲文公式,却算不出自己的心意。每当李墨关心地问起,她就笑着说没事,转身却把脸埋进枕头。而阿荞,则在语文学习上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,她能将课文倒背如流,还会自己创作一些小诗。



三个孩子在学习中互相帮助,共同成长。他们不知道,这段青涩的情感,将在未来经历无数的考验和磨砺。



第三章 暗潮涌动



2015年,村里换届选举。新任村支书王富贵上台后,打着为村民谋福利的旗号,以修路为由,将扶贫款揣进了自己腰包。他在村里横行霸道,村民们敢怒不敢言,只能在背地里偷偷议论。



阿荞的父亲陈大山是个耿直的汉子,他看不惯王富贵的所作所为,多次在村民大会上提出质疑。王富贵表面上笑呵呵地解释,背地里却怀恨在心。



一天,陈大山像往常一样上山采药。阿荞在家中焦急地等待着,直到天黑,父亲还没回来。她和母亲四处寻找,最终在山脚下的悬崖边,发现了父亲的尸体。阿荞摸着父亲冰冷的遗体,泪水滴在盲杖上。她坚信,父亲的死绝不是意外。



李墨和张雪赶来时,正看见阿荞跪在泥地里,指甲缝里嵌满了泥土。“我们要查出真相。”李墨握紧拳头。三人开始暗中收集证据,他们走访村民,记录下王富贵的种种恶行。然而,他们发现王富贵早已买通了镇上的关系,举报信石沉大海。



就在这时,镇政府突然来了个年轻的扶贫干部林浩。他是个名校毕业的大学生,怀着一腔热血来到山区。林浩主动找到阿荞三人,带来了关键线索——王富贵的账本复印件。原来,他一直在暗中调查扶贫资金去向,阿荞三人的勇气让他深受触动。



第四章 破茧



在林浩的帮助下,王富贵终于被绳之以法。然而,村里的贫困现状并没有因此得到改善。阿荞、李墨和张雪意识到,只有发展产业,才能真正改变山里人的命运。



阿荞提出发展盲人按摩产业,第六章 荆棘之路



按摩院开业初期,质疑声如同山里的雾霭般弥漫不散。阿荞带着首批培训合格的盲人技师走街串巷发传单,指尖抚过粗糙的水泥墙面,耳畔是此起彼伏的议论:"盲人能按准穴位?别把人按伤了!"



为了证明实力,阿荞在镇中心摆起体验摊。七月酷暑,她跪在滚烫的石板路上,为过往行人免费按摩。汗水浸透衣襟,指尖却始终精准地落在穴位上。一位腰椎疼痛多年的老工人在体验后,拉着阿荞的手哽咽:"闺女,比我在大医院按得还管用!"



口碑渐渐传开,但更大的危机接踵而至。王富贵的弟弟王财气带着混混上门闹事,掀翻按摩床,扯烂价目表。阿荞被推倒在地,盲杖滚到角落,她摸索着起身,声音发颤却坚定:"你们可以打我,但吓不跑想靠双手吃饭的人!"



关键时刻,林浩带着派出所民警及时赶到。看着被带走的王财气,张雪握紧阿荞颤抖的手:"咱们申请法律援助,让这些人付出代价。"



第七章 琴声引凤



李墨的音乐培训班在县城演出时迎来转机。一场暴雨突至,原定的演出场地被淹,临时改在文化广场露天举行。李墨带着孩子们在雨中演奏《雨打芭蕉》,竹笛声混着雨声,竟别有一番韵味。



观众越聚越多,人群中一位戴眼镜的中年男子听得热泪盈眶。他是省音乐家协会副*周明远,主动提出要为培训班投资。在周明远的引荐下,孩子们登上了省级舞台,盲童小辉的扬琴独奏《彩云追月》更是登上了电视台。



但成功背后,李墨陷入自我怀疑。当观众赞叹他"看不见却能奏出如此动人旋律"时,他却在深夜反复擦拭竹笛:"如果能亲眼看看乐谱,我的演奏会不会更好?"阿荞察觉到他的低落,摸着他的手轻声说:"你让我们'看见'了音乐,这比任何视力都珍贵。"



第八章 暗河奔涌



张雪编写的盲文教材即将付梓时,收到匿名举报信,指控教材存在严重错误。她连夜联系印刷厂暂缓装订,逐页核对盲文点位。整整三天三夜,她的指尖被盲文凸起磨出血泡,终于发现是竞争对手恶意篡改电子稿。



林浩通过技术手段锁定幕后黑手——县城某教育机构。他们忌惮"盲谷之光"的影响力,企图抹黑打压。在律师团队的帮助下,对方公开道歉并赔偿损失,但张雪却陷入更深的思考:"我们需要建立自己的出版渠道。"



这个提议遭到了合伙人的反对。阿荞担忧资金风险,喜欢阅读请看下个帖子。

发表于:2025-05-09 09:11
本帖最后由 作者 于2025-05-09 09:41:58 编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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